# 你們可能覺得我瘋了吧??
# 我是個有刺激就想寫東西的人。
………………..
也許我還要碰到更不幸的命運,當我們能夠說”這是最不幸的事”的時候,那還不是最不幸的。
[李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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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知元推開後陽台落地窗的時候,屋外湛藍的天際線上抹上了一抹粉,靠著陽台甲板的湖水輕輕拍動著木樁子,在一片閒靜中發出單調的拍響。
他要找的人半躺在涼椅上,雪白的小腿上依稀可見幾處捏紅了的痕印,那是他過度興奮激動中不小心留下的。
大大的墨鏡蓋住了金振煥巴掌般大的臉,金知元從他所在的距離都能夠清楚看見那人紅腫的唇角,光是這樣看著他,他又能明顯發覺自己一進門就酣戰不休的某處又隱隱抬頭。
總是這樣,只有金振煥能讓他一眼便投降豎起白旗,只想將那人揉在心口,最好能捏成個小人兒貼著放進胸前口袋中,到哪兒都隨身帶著不會掉了。
怎麼會去當過兵的人還能這樣粉粉嫩嫩,一點兒都沒變呢?
昇勳哥和旻浩哥就別說了,兩個人曬成了黑棍,才入伍沒半年活脫脫大了一個碼。
李昇勳指著自己的腰和膀子說,”你別看我之前幾年想增重怎麼也吃不胖,來部隊就知道了,三餐定食,早睡早起,除了固定訓練之外四肢都不帶動的,能不胖成個球你哥我已經控制了好吧。”
連人間美型他們最優雅溫柔的秦禹哥,退伍後都活脫脫有著英氣勃發的新面貌。怎麼金振煥就可以這樣得天獨厚、粉妝玉琢的,
白就不說了,更過分的還比之前更小了半個碼。當年他們最後出的那張專輯時還練出的胸膛肩線和紘二頭肌,竟然訓練了兩年就被他消磨掉了。都說他當什麼兵種來著?
其實金知元不知道也不敢問。
連金振煥入伍的消息都是從新聞發布會上得知的。
時間還抓得挺準,就在他女兒出生不久,參加完滿月禮,送了小樂霏一塊金鎖片,親自戴在小嬰兒粉嫩嫩的頸子上,然後看著甜蜜咧嘴對著他笑開懷的樂斐笑瞇了眼。
金振煥有多會做人他是知道的,他看著他那總是一肩將事情全部扛下的哥,在他家裡陪他媳婦逗著孩子,和他的哥哥嫂嫂聊得暢快,幫他的媽媽在廚房裡準備飲品點心,甚至還能走進爸爸的畫室跟他老爹下一盤棋,
然後當客人都到齊了,幾個成員也姍姍來遲之後,反而先跟大家告罪,說臨時給加了行程得去準備,然後對著他笑著眨了眨眼,跟著經紀人哥走了。
金知元絕對想不到那竟是他入伍前的最後一面。
媒體說因為本人不想打擾群眾,也因為考慮疫情不適合人群聚集,所以選擇安靜入伍。
是得要多安靜呢? 連成員都不告知的。
金知元聽說具晙會那天在公司裡連忍都忍不了的炸了,扯著經紀人哥的領子,只差沒將手掐在對方脖子上。後來是粲右攔著他,全部人裡頭也只有鄭粲右攔得住吧!
鄭粲右狠狠扯住具晙會的臂膀,”你要在這樣鬧下去,看我還帶不帶你去探視!”
沒想到正在氣頭上的具晙會竟然反過頭來扯住鄭粲右,”憑什麼你知道我不知道?”
“你說呢?” 鄭粲右撇著嘴給的白眼,讓具晙會直接將他往牆上推。
“都別鬧了。” 開罵的竟然是好好先生宋允亨,”振煥哥為什麼這麼做晙會你難道不清楚嗎?”
太清楚了。
沒有人比金振煥更懂得具晙會。這一點具晙會當然知道,但讓他氣憤難平的其實是不懂得他振煥哥的自己啊。
如果他能夠再鎮定一點,平穩一點,更有擔當一點。是不是金振煥也會像交代給鄭粲右一般,對他說真話呢?
他不過是借題發揮、訴說苦悶罷了。
用聽說這兩字,是因為金知元當時不在場。全部的發生內容都是金東赫轉述的。
至於為什麼金東赫當時願意這樣說給他聽,很久很久之後曾有個機會,金東赫才說出口。
“因為哥你太可憐了。”
可憐?
他何可憐之有?
年紀輕輕便能成家立業,父母雙全身體朗健。
雖然他們的團體只走在一線短短的兩三年,但已經足以讓他幫父親還清債務,還能讓一家人從遙遠的維吉尼亞搬回首爾定居。
總體來說他是成功的,是人生贏家。
他何可憐之有?!
但他也只是把話壓回喉腔,扯了個笑拍了拍東赫的肩。”這話你單獨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別在你嫂子面前亂說才好。”
“你當我誰?” 金東赫給他個鼻孔噴。
果然又是一個金振煥麾下的人精,年紀雖小,看臉色的本領可是全團之最。他的確是愛說也能說,但重要的事情從來不會說漏嘴,這一點也是絕對的。
結論就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金振煥的動向,就唯獨不告訴他一個人。
……….
好比現在,金知元跟著愜意地坐在金振煥身旁的躺椅上,看著眼前半世外桃源隱密性十足的湖邊小屋順口問了句,”怎麼找得這樣的地方?”
他想自己一個開車認路能手,居然還得靠導航才不至於迷路,不禁好奇可算是半個路痴的金振煥是如何發現,又是怎麼把車開上來的。
“晙會找的。” 金振煥給了他一個你確定要問下去的眼神,而金知元胸口哽了一口氣,吐也不是吞也不是,最後不得已只能咳嗽兩聲遮掩自己的狼狽。
他們有太多事情不能說不能碰不能談。
每年夏末就好像那從泥土裡藏了十三年的蟬,破土後在有限的一周中盡情的喧囂狂歡。
他們大部分時間是在床鋪上度過的,不在床上的時間,有時會在客廳沙發上,廚房中島區,浴室淋浴間裡,更誇張的是有一回他們住的小木屋有個閣樓平台,他們將床墊搬到平台上,擁抱在一片漆黑的夜空裡,看著滿目星辰。
金振煥總是很能忍,他習慣咬住下唇藏住悶哼和許多因為被逼迫時無可避免發出的細碎聲響。那應該是他們還住在宿舍裡,因為怕隔音不好而留下的習慣。
曾經他也會在忍不了的時候一口咬在金知元那刺著荊棘圖騰的紋身上,現在反而不碰了,親吻和啃咬,只要是可能留下痕跡的,金振煥絕對不做。
反倒是金知元樂此不疲,幾天下來只要是衣物能遮住的地方,沒有不留下啃咬或者是手勁捏出的紅痕。
“怎麼不知道你屬狗的?” 說是這樣說,金振煥卻也沒攔著。喜歡捏喜歡咬都隨他去,好像金知元在他身上蓋章,就能是屬於他的了。
其實他們都知道,痕跡又能留多久呢? 了不起三五天一個星期,再來就了無痕跡了。
說白了,金知元也只是鬱悶,想給誰看看吧。
這又是何必呢?
………………
金振煥對這一切早有心理準備的。
只是他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這麼早。
…………………..
他也曾想過,如果他們像前輩Big Bang一樣,當年能一舉走上頂峰,發光發熱。
不光是大勢新人,在《Love Scenario》之後成為國民傳唱度高的國民偶像,繼續一步一腳印的走穩走長。
至少還能紅紅火火的忙碌在練歌練舞、上節目、參加各種演出、然後日巡和世界巡迴中不斷輪轉。
或許他們也會等不得不去當兵的最後年紀入了伍,晃過兩年,再出來時或許繼續團體、或許轉入幕後還是個人活動,然後才會有機會思索處理結婚生子這樣的大事。
那也得大概走入三十二、三,進入平緩的青壯年期,像他們太陽哥一樣的,不是嗎?
誰知道世事難預料,誰又能望見未來有一天,全世界竟然會因為病菌疫情一個個關門閉戶,互相不通有無,演出演唱會等表演竟然成了癡心夢想。
就如同他完全不能察覺,韓彬竟然會以這樣的姿態離開了。
當年的一群孩子,好不容易年又復一年,不斷練習淘汰賽中拚上出道的他們,才沒多久又碰上一大片空白時光呢?
金知元在沒有了演唱會這樣頻繁練習的行程後,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回了家裡。
理由是前一年好不容易讓爸媽兄嫂回韓國定居,之前總是滿世界的到處跑行程,現在剛好哪兒都不能去,有機會好好陪陪父母,已彌補當年年紀小小十三四歲便離鄉背井的獨自一人,不管過年過節也無法和親人團聚的遺憾。
很多時候,當人閒了下來反而有機會好好沉澱思緒,思考未來和自我。
金振煥看著請帖,心想原來沉澱和思考的結論是這樣的。
……..
請帖是知元母親親自送過來的。
雜誌戶外取景拍攝空檔看見那溫柔又堅定的一雙眼,金振煥著實吃驚不小。
那時天氣還冷,身穿輕薄春裝的金振煥拍完一組硬照,接過衝過來拿長羽絨衣將他包住保暖的助理姐姐手上的熱咖啡,見到在一旁等待不知多久的知元母親對他微笑點頭。
那是個睿智又懂得隱忍的女人。
若不是這樣,在金知元父親投資失敗遠走美國時,也無法跟著扛起家計,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努力耕耘養活一家幾口,還讓孩子受到良好的教育。
也因為如此,她也能支持著金知元,在中學半大不小年紀,只憑著一腔熱情便讓他隻身回到韓國,在許多辛苦萬分的練習生生涯中,能藉著網路連接上的一抹堅定鼓舞,讓金知元暗自落淚之後,仍能不斷的站起,一次又一次突破難關,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知元媽媽是虔誠的天主教徒。她信奉著上帝,也將她的信仰與信念,好好地傳達給她的兒子們。
愛家、愛親人、愛父母子女、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在他們的觀念裡,天經地義。
“我們知元總有一天會結婚的。” 媽媽這樣對金振煥說過,”那時候振煥你可要來當他最親密的伴郎啊。”
“知元總說,沒有你,他絕對撐不到最後。你是他在韓國的親哥。”
這些話來來回回,金振煥剛出道前的幾年,只要和知元媽媽對上話,總會時不時冒出一段。
“會的、會的。” 金振煥記得自己這樣在螢幕前回著知元媽媽時,金知元總會在桌底下偷偷拿手捏他的大腿軟肉,讓他又癢又想笑,又不敢在他媽媽面前造次。
只能快速瞋瞅了金知元一眼,讓他不要搗亂。
或許光是這小小的舉動,也讓看盡千帆的知元媽媽心理有了警醒了呢?
金振煥才想起,因為個人SOLO還有各種單獨活動,他已經好一陣子不曾見到金知元了。
本以為是工作忙碌,其實是在籌畫婚禮?!
不是定下來的關係,甚至不是彼此唯一。
他和金知元都是。
也因此他們從來不曾過問彼此的交友問題,大家心照不宣,只要不在對方眼前被看見就好。
當然他們彼此在一起的時間是最多的。
要說為什麼,那大概是相處最契合,再加上之前一直跑行程,也沒有其他時間和機會這樣的理由?
是他癡心妄想,冀望能多陪在金知元身邊幾年,一直拖到三十來歲也好,難道是他太天真?
知元媽媽甜蜜笑容的將喜帖交給他,”因為振煥是特別的存在,所以私底下偷偷告訴唷。”
金振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笑著接過那張燙手的紅帖,他只記得知元媽媽小聲對他說先不能說出去,目前還在和公司討論公布時機和對策,
太多人知道難免有不必要的紛擾。
金振煥點頭表示知道她的難處,然後目光定在女方的名字上頭。是一個很陌生的名字,不像是偶像或者藝人,還是說這是誰的本名所以看不出所以然?
他想自己可能有點自虐,看著簡單精緻的喜帖,上頭竟然連個男女方合照都沒有。讓他看看漂亮新娘子到底是何方神聖也好啊,能讓金知元這樣子大剌剌性格的人,願意拋棄自由甚至是有些過度年輕的時機點,投入婚姻的懷抱。
知元媽媽看出他所想,一旁幫了句,”女方年紀比我們小元是大了些,但是你知道,感情這種東西,不是父母說了算,主要他喜歡就好…。” 後來又碎碎叨叨的說了些什麼,金振煥已經記不清了,他只記得最後當助理小跑過來告知時間必須去換裝時,知元媽媽嘆了口氣說,”要不是有了,也不會這麼趕…。”
所以是雙喜臨門啊。
金振煥慶幸第二組照片導演要求沉靜落寞,最好有些陰鬱悲傷的情懷。
他想,這還真不用演。本色演出剛剛好。
你看,這不就一條就過了?
攝影組導演還誇他,”這次表現力十足,本以為他偏娃娃臉不容易呈現憂鬱氛圍,沒想到張力十足,尤其是眼眸凝視遠方的寂寥,彷彿將人帶入惆悵的濃霧中。”
“該不會真有惆悵傷心的事吧? “
“導演大哥就是愛開玩笑。” 金振煥抿著嘴笑出了小酒窩, ”哪能呢! 最多對於不能睡飽覺的怨念吧。”
“哈哈哈哈,也是吧。聽說你們要上Kingdom? 那是不能睡覺了。”
是吧! 不是嗎? 就是吧!
誰又會因為成員要結婚這樣的小事,感到憂傷寂寥呢?
誰又是誰的誰?!
………………….
“我不知道她會去找你的。” 等到能對金振煥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又過了好久好久了。
知道又如何?
從小離鄉背井,不能在至親身邊侍奉陪伴,是金知元也是他們每一個人心裡的遺憾。
成就了自己的夢想,等到回過頭才發現,父母頭上銀白的髮。
他們得到了許多,也錯過了很多。
孝順的金知元知道父母的心願,即使知道他們介紹女孩子給自己的用意,知道老人家想抱孫、想看自己成家的模樣,也無力推拒。
“現在既然這樣了,在入伍之前,把事情辦一辦吧。”
女孩子溫順體貼又懂事,或許是年紀比自己稍長的關係,不黏人也不會無理取鬧,也因為兩家人們相熟,在他們家裡也是輕鬆自在很討長輩喜歡。
一下子解決了婚姻大事,連妯娌、婆媳問題也都省了,正常一點的人都會說著,夫復何求。
金知元的拖延打太極戰術並沒有特別好的效果,理由是現在連家門都不常出,巡演取消了國門也甭出了。
他們現在真沒有那麼的忙,很多工作原本就是在宿舍和錄音室、工作室開會討論或者熬著弄出來的。
在家也有工作室,討論什麼的網路這麼發達也不是個事兒。
以前抬頭不見低頭見,看得眼煩的成員們,現在得要先預約安排才能見得上面。
金知元看著依然把自己打理得很好的金振煥,心想這哥這麼長時間也不曾和他聯繫過,看起來卻仍是過得水滑滋潤。
家在濟州島不容易回去也就算了,身邊那個就住在首爾的也老是膩在宿舍裡不走。
“晙會容易寂寞,我就是陪他說說話。” 金振煥總是這麼說。
金知元偶爾回宿舍總會看見那兩人在喝酒,有的時候是具晙會喝多了抱著金振煥不撒手說胡話,更多的時候是酒量較淺的金振煥已經喝得迷糊半睡不醒,被身板厚實手腳長的高個兒半攬在懷裡。
金知元說不出看見金振煥被酒精薰得潮紅的臉頰倚在具晙會頸窩,心裡泛出的滋味到底是什麼,他只能乾巴巴的從嘴裡擠出一句,”不能喝就少喝點。” 然後覺得碩大的宿舍裡竟然沒有能夠落腳之處,只能轉身又往外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聽見門聲響的時候被驚醒的人,好不容易見到的卻是一個轉身離去的背影。
金振煥從胸腔裡吐出一口鬱悶的酒氣,往後仰倒想讓自己躺平,卻又被一把拉住了臂膀,順勢往回放。
“醉酒還躺,怕不噎死你。”
具晙會動都不曾動一下,好像是置放在沙發上的大型靠枕,又像是個倚樑柱。
“有時候覺得你成熟的讓人害怕。” 金振煥也不反抗,有舒適的靠枕的確好過暈眩的平躺。
“可惜你喜歡幼稚的。” 不是尖酸刻薄,就是個平鋪直敘的論述。
因為自己也幼稚吧! 金振煥想。
………………...
夏日結束的時候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了近乎一個星期不曾出過的房門,外頭的好山好水他們一概不知,也不在乎。
金振煥讓金知元先走,推著他說 “不是樂霏想你了? 下山路不好走,別耽擱快回去吧。”
金知元在門口穿鞋,背著門彎腰系鞋帶,慢條斯理像是要將鞋帶綁成朵花。
“年底聽說有機會合體出單曲,畢竟連忙內都退伍回來了。” 金知元狀似隨意的提起。
“恩。” 金振煥心不在焉抱著胸看著他的背,那個比少年時代壯實不少的背肌與寬肩,他有種想趴在上頭說那你別走了吧的衝動。
“我…. 寫了首歌很適合你唱。”
金振煥有一點兒感動,這些年金知元也算是知名作曲家,能讓他特別寫什麼實屬不易。他向前邁了一小步,幾乎要蹲下身將眼前的人環在懷裡,卻在他下一句話前止了步。
“只是… 名字得掛東赫的。” 金振煥悄悄的又退了回去,將自己的身影嵌在從落地窗射入光束間的陰影中。”恩,知道了。”
“走吧。”
……………..
金知元的嵌入式服裝間比起當偶像時期衣服少了不少,現在大多是質料好又實穿的款式,即使他仍喜歡破洞牛仔褲、格子衫,如今參加各種半正式場合更多了,如果有必要也會換上稍微正式一點的休閒長褲,拿下耳朵上眉骨上叮叮咚咚的各種飾品,素面Polo衫將扣子扣到最高,能將他身上所有的紋身遮得滿滿當當。
有當爸爸的樣子了。媽媽私底下會這樣欣慰的嘆道,美笑跟在婆婆身邊一邊照顧著小樂霏一邊摘菜苗,有一個小秘密她沒有和親密的婆婆分享過。
衣櫥裡的最角落,金知元為自己留了幾套當年的服裝,他說是年輕時候的回憶,希望能好好保存。
也不用美笑去碰,時不時會拿出來抖一抖通通風,要不就是把壓縐的袖口衣角稍微曬平。美笑提過是不是給她一起拿去洗了,金知元也是笑笑說不用了,也沒在穿,不發霉就好了,沒事的,他自己會看著辦。
夏末金知元和他的成員們會有個定期聚會,那個時候角落裡的某幾件T恤衣物會被他帶了去,等聚會結束了,衣服又被掛回原處,看似不在意卻又是好好保存了一整年。李美笑知道他聚會的成員們其實只有一個人,那幾件衣服回來的時候總會帶著若有似無柑橘味的淡香精,偶爾會沾上一兩根淡棕色十分細柔的髮絲。最主要的是,那些其實比金知元自己常穿的,還小了一個碼。
這些年來,衣服真實主人從來不會單獨到他們家來作客,如果來那也通常隨著大部隊,那個人是個心很細、很周到的人。他會為每個人都準備小禮物,尤其給樂霏的絕對是最流行最難買到的。那個人會陪著婆婆在廚房裡洗碗炒菜,會跟著公公在畫室裡下棋,如果哥哥嫂嫂也在,那能聊的話題就更多了。
卻很少和金知元搭話。只有他身邊的宋允亨會陪著金知元扯東聊西,當然還有金東赫。
如過具晙會也在,那麼畫面就會成了聽說很吵卻在他們家除了公事一句不吭,分明幫不上忙卻跟著那人走前走後的背後靈還是該說守護神的姿態。
大家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由著他去。而那個人則是像照顧兒子一般,舉凡拿吃拿喝的,都會轉頭先給晙會一份。
李美笑曾經偷偷看過自己老公的神情,她以為會看到不以為然或者是什麼其他的表情。
卻什麼都沒有的,似乎這種相處模式就是從前平日日常。
唯一一次鬆動,是那個人接了通電話,被一個叫做韓彬的人給喚走了,也不知是什麼急事。
那天聚會散得特別早,具晙會和鄭粲右稍微磨蹭了一會兒,很明顯坐不住也走了。
東赫貼心地留下來幫忙收拾,宋允亨則是被金知元按到了書房,李美笑只聽得宋允亨壓低的聲線說,”這是韓彬和他的事,你有什麼身分管?”
那天後來金知元胃痛的特別厲害。
李美笑給他拿了止痛藥,忍不住多嘴一句,”不然還是去醫院看看吧,老是這樣也不是辦法….。”
金知元拿過藥和水杯,仰頭將藥吞了下去。然後彷彿才第一次將目光好好地放在她身上,搜尋著,金知元有些詫異地 “美笑,你的臉受傷了?”
李美笑不由自主的還是伸手摸了摸右眼角下緣,現在那裡貼了一塊小小的膚色貼,醫生說最好多貼幾天少見光、不碰水,皮膚組織會恢復得更好些。
“我把痣點掉了,媽媽也說這樣比較好看。你覺得呢?”
金知元伸手壓了壓胃,藥效沒有那麼快發揮作用,他只覺得自己疼得往上抽,彷彿將心臟也擠在一塊兒。
“是嗎? 我覺得原來那樣就挺好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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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說說心裡話。
可能造成心理不適,別勉強往下看。
……….
寫文,很大程度上是把自己喜歡想要的情境套在喜歡的人們身上的一種表現方式。
對我來說,只要他們仍有團,仍能互動,我就能在裡頭找到愛。
真實什麼的…. 反正文裡也不是真。
我感謝Bobby沒有給出對象是哪位女明星,這樣我亂歪歪恐怕就真的對她挺不禮貌。
我看偶像是看他們的努力、對舞台的熱情、他們展現的才華,還有對彼此的默契。
在我看來,他們也是人,也得吃喝拉撒睡,雖然公眾人物作良好示範較好,在台上在鏡頭前他們不都做到了嗎?
是現在我們有無所不在的網路眼線、有私生、有無數非公開行程偷拍等等,然後很多時候我們拿放大鏡來審視其一言一行,
稍有風吹草動,動則得咎,24小時不休息演出人設也太不容易。
。
不是作奸犯科、玩弄感情始亂終棄,也不是仗勢欺人X暴力,彼此私下關係如何不得而知,但求不背地詆毀同伴。
(沒有指責任何人的意思,請不要對號入座。)
至於要紋身,要穿洞,頂多有時候對不上我的審美,我覺得痛,但也是人的選擇,私底下的生活,我尊重他們。
感情生活,我覺得是必要的。
以前聽哪個作詞作曲家說過,沒有體會過感情的人,寫不出深刻的詞句樂章。
寫文的時候也感受到,太過平淡、毫無人生經歷的生活,有時候很難創造出動人心弦的篇章。
他們的感情、女朋友、對象,我不想多做深究挖掘。
否則幹嘛寫文娛樂自己呢?
不就是希望至少在想像中,他們是如此的美好、感情如此單一又專注,想將許多美好特質都往他們身上放。
我喜歡看團體,喜歡看一群為了夢想追逐奔跑的好看男孩子,他們彼此勉勵奮鬥朝高處前進的勇氣。
那好像彌補了我這樣的普通人,沒有實力條件或者錯過能勇敢追逐遠大夢想的小小遺憾。
比起金知元,韓彬出事更讓我難過。
不談吸X不吸的問題,我的想法可能會讓很多人不適。
對我來說這是和抽菸喝酒用過度止痛劑一樣,容易沉溺容易上癮並且對身體有傷害的事。
能不做最好,因為不想看到人過了頂峰,全身只剩病痛並被不良惡習摧殘後的模樣。
不值得鼓勵,但至少傷害的只有自己。
他的離去,我氣公司毫無保護他們的意圖。iKON即使18年大大大火,在公司眼中也是能隨時拋棄的卒子。
花了大力氣保前輩、保高層,這時候小魚小蝦還來搗亂,那就一腳踢開。
我完全不懷疑以韓彬的才華能力,他能自己走出一片天。
我只是對這個才剛又爬上高峰卻又隨機掉入深淵的團體感到深深的遺憾與嘆息。
他們要不要這麼苦、這麼累、這麼多磨難?
看他高樓起、看他高樓落,是一種悵然。
然而連起高樓的時機都被剝奪,錯過… 是更深的遺憾。